多少回我成非我

生命逐渐消逝的人是得到上帝的恩典的，这是暮年惟一的善报。这样，辞世时就不会感到死之重大与凶虐了。死亡夺去的不过是尚存活的半个人或四分之一个人而已。喏，我刚才掉了一只牙，不费力气，毫无痛苦。这便是自然的死亡期限已至。我本人的某一部分以至好几部分已经死去，虽然我身强体壮的时候，那些部分都非常活跃，而且也都十分重要。就这样，我慢慢消逝，我不复是我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