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乞降”问题考辨———唐末农民战争问题研究之二

黄巢是唐末杰出的农民革命领袖,史学工作者和戏剧工作者的意见是一致的。但《新、旧唐书》、《资治通鉴》、《平巢事迹考》和《北梦琐言》等旧史书记载,说王仙芝牺牲后,从黄巢称“黄王”领导农民起义起,到占领长安的一段时期里,曾不断向唐统治者“乞降”:在攻略沂州、濮州时,“遗书”天平节度使张裼“请奏”“乞降”;继又“诣”“天平军乞降”,后“叛去”;攻略江西、浙江时,又“请”越州节度使崔璆“奏乞”天平节度使;攻打广州时,再与崔璆书“求”天平节钺,随即又自己“上表”“乞”广州节度使;攻占广州后,又“挟”广州刺史李岧草表“乞降”,李岧拒绝后,又自己“抗表求节钺”;后来在渡江北上时,又“伪降”于坐驻扬州的招讨都统高骈等等。认真读过这些旧史书的人,一面认为黄巢转战南北,建立“大齐”农民政权,给唐政府黑暗反动的封建统治政权以致命的打击,起了巨大的推进社会发展的历史作用;一面又感到这样一位杰出的农民领袖,怎么会这样一而再的自动向敌人“乞降”呢?如何正确整理、分析、运用这些史料,正确揭示唐末农民战争的历史真实,给予黄巢以正确的评价,引起莫大的困难。作者在近年来,对这一问题,曾进行过一些探索,发现旧史书所载事迹,错综矛盾,存在不少问题。如何正确处理这些问题,也进行了一些初步的试探,获得一些初步的意见,试论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