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西去的河流——新疆边境纪事之十

对河流,我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迷恋。当然,是指那些总的来说尚处于原生态的河流。或者可称之为远方的河。比如额尔齐斯河。直到2005年的秋天,曾经三四次前往并且走过新疆绝大多数地方的我,与额尔齐斯河都没有零距离地接触。因为,我一直把连绵起伏的阿尔泰山视为“香格里拉”,保留着一份神圣和敬仰,不愿轻易踏上那块土地。至于额尔齐斯,就更是只希望一遍遍地在心中默念它的名字,想象它水的容颜、水流穿越山谷戈壁的声音,以及它与沿途河岸上树木森林、花草牧场、动物人类的种种关联。甚至每当冬春季节,新闻里报道说阿勒泰地区又遭受暴风雪,我也会为额尔齐斯河水中的鱼、天空中的鸟和两岸的牧人忧心忡忡。其实,我也知道大可不必如此,鱼啊鸟啊各有各的活法。暴风雪是牧民和牛羊的罪魁祸首,对一条河而言也许不一定是坏事。谁知道呢?最早是学校课本中的地理知识,后来是文学作品里的赞美咏叹。我国惟一注入北冰洋的外流河——除此而外,我满脑子都是关于额尔齐斯的神秘、遥远和朦胧的美,无以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