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本文借助福柯、弗洛伊德、马克思等人的权力理论分析《庄子》中儒生入仕、伯乐治马、不材之木、哑雁命薄等几则寓言。颜回、颜阖等儒生的仕途危机暗讽臣子才德只能迎合滥施酷刑的君主权力,其抑制君权的忠义仁孝等灵魂技术也类同于弗洛姆诊断的权威主义。相应地,孔子教导的心斋并非入仕之法,而是消解以尘世大他者欲望和法则为核心的自我理想,将知识分子引向不得已为之的机械化状态,从而破坏整个封建圣人之治抑或“大他者集体”,进入拉康的拓扑第四环“圣症”。庄子继而通过伯乐对野马的治理隐喻以古代人种学为基础的规训权力和生命权力,揭示圣人之治实则是煽动智巧竞赛和利欲争斗的人性堕落“集中营”,这同样预警当今资本权力以生产利润指标鲸吞人性和自然的危机。在对这世俗权力的揭批和自我理想的湮灭之上,庄子以实体即主体(天人合一)的思维,在大他者空缺中为知识分子指出了不材之木的人生道路,暗示他们必须如坏木、神木、毒木那般“不才权力”才能逃脱权力的规训和惩罚,但同时他也借哑雁被宰杀的故事担忧材与不材之间的艰难抉择,并指出天道的超时空拯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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